亲爱的耐克,
我今天想聊聊这顶帽子,一顶13年的旧帽子。我不记得具体什么时候买的,也不记得在哪里买的,但是我记得很清楚的是,我为什么戴它。
2005年8月10号,我刚刚结婚不久,还带着两个年幼的儿子。前一天,我的丈夫Tim和我还喝了一杯,庆祝我们结婚一个月。
那天晚上我有一段难得的独自一人的时间,读读落下的书,享受那份宁静……直到有人敲门。
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,那个小小的扭动把手的动作竟然会把我的生活撕裂成千万个碎片。 我麻木地坐在那里,不敢相信他们告诉我的话,我的丈夫在追捕嫌犯以及扭打的过程中,被一辆迎面而来的汽车撞上了。他就那么躺在马路中间离开了人世。在那一瞬间,我失去的已经无法形容。我不得不看着他的母亲承受这种作为父母最难以忍受的打击。我无法安慰她,因为我自己也活在地狱里。 我还必须找到一种尽可能温柔的方式去惊吓自己的孩子,告诉他们,那个他们已经爱上的人,他们仰望的人,把他们当作亲生孩子照顾的人,再也不会走进家门了。
我不知道你是否参加过警员的葬礼,但是看着那些成年男人,在他们兄弟的棺材前忍不住痛哭的情形一辈子也忘不掉。他们可是见过人世间最糟糕场景的人。
一直到今天,葬礼上的风笛还让我在梦中惊醒。但是真正把我击倒的,是我孩子的面孔,是他们如此幼小却已经失去稚气的面孔。
我没有选择,只能一步步走下去。在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,我们过着游魂一般的生活。 除了送孩子们上学,或者买那些谁都不碰的食物,我从未离开过这所房子。 我意识到我必须做点什么事。 如果继续一动不动,或许我就要灵魂出鞘了。
想过之后,我戴上了我当时唯一的帽子,出去跑步了。 我跑得不长,浑身疼痛,样子肯定也很难看。但是在那短短的一段路上,我终于感觉像一个正常人了。所以我坚持下来了。 每天我都会戴上那顶帽子,出去跑一段。 有时候我不得不停下来,坐一会儿,因为我哭得太痛。 有时候我很生气,就一直跑到自己精疲力尽。而有的时候,我失控一般地尖叫,但即使如此,仍然比坐着不动要好。
对我来说,这顶黑帽子已经成了一个象征,它汗渍斑斑,严重走形,摁扣也快扣不上了,但是它见证了我们从废墟中爬起来的过程。
它代表着我们的顽强和牺牲。我们爱那个男人,也知道他的工作意味着每一次走出家门,可能就是他的最后一次。 那一天,果真如此。 我接受了。
我现在还戴这顶帽子,今天早上跑步的时候还戴着它。
然后我听说了您最新的广告。
Colin Kaepernick绝对有权抗议任何事情,对此我毫无异议。 我的父亲,我的丈夫,还有好多朋友都曾为这个国家效力,并愿意为他下跪的权利而战。但这种权利也是双向的。 我同样有权对你们的决定 – 把他描绘成一个什么英雄 – 表示厌恶。 Colin Kapernick到底牺牲了什么?数百万美元的支票……? 不,你们已经给了他一张。 他的声誉? 也不是,名人和媒体不停向他献媚讨好。 可笑的是,Tim Tebow下跪的时候,从来没人说他勇敢。
Kaepernick对执法人员的蔑视,就像…袜子一样适合他。他推动的议程,被一次又一次,一个研究又一个研究证明是错误的。 但事实似乎不再重要。 这个人大力支持反对警察的团体,还直接给一个杀警越狱的逃犯捐款。 把一个如此有争议和分裂性的人作为广告代言人,我质疑决策者的判断力,但这不是我的公司。
我不知道我是否能狠心扔掉这顶帽子,但我会告诉你,在我有生之年,永远不会购买另一个耐克产品。 在这件事上,耐克,你犯了一个错误,非常,非常严重的错误。
Sherry Graham-Potter
Surviving spouse of Deputy Tim Graham
Tim Graham殉职的官方纪念网页:
有关NFL跪国旗的背景,请参见:
Kaepernick曾是旧金山四九人队的球星,抗议国歌的发起者。他的生父是黑人,在他出生之前就离开了。19岁的生母没法养活孩子,于是一对白人夫妇领养了他。也就是说,Kaepernick的四个父母中,三个是白人,唯一的黑人,没养过他一天。
2016年Kaepernick突然开始抗议升国旗仪式,先是坐在板凳上,因为骂声一片改成单膝下跪,他坚信黑人在美国受到压迫。
也有其他球员效仿,导致球迷抵制,NFL收视率大跌。Kaepernick也一直没有找到新的球队加盟,现在正在状告NFL,说球队老板合谋把他拒之门外。
他曾穿着”警察是猪”的袜子训练,他支持的组织公然呼吁杀害警察。在这种情况下,Nike聘他作为产品代言人,广告词居然是”为了理念,不惜牺牲一切”。他们很清楚这样做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,或许这正是耐克的用意,或许他们真的不在乎,打赌愤怒下的抵制最后会变成雷声大,雨点小。
美国人有抗议国旗的自/由
耐克有选择代言人的自/由
消费者有抵制耐克的自/由
下图右为Kaepernick: